Thursday, March 2, 2017

老炮儿-最后的武士

(本文所有照片都是来自网络,若侵犯了您的版权请告知,我们将会删除。)

不小心在youtube上看了今年的新片儿《老炮儿》,这么接地气的一部片子,把儿时许多尘封的记忆都唤醒了。可是最后看着一身绿呢大衣的冯导举着战刀在冰面上跑过时,却唤起了另一部电影的记忆,恍然间许多画面竟然可以重合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么接地气的电影最后场景的道具这么不着调,他非得让人想起“最后的武士”不可。因为绿呢大衣和日式战刀绝对不是“老炮们”当年的行头!那年头常见的行头是绿军褂,加宽的皮带,磨利的三角刮刀,或者骑着自行车,手上抡着自行车链锁。总之,老炮儿最后那一幕铁定是故意的“不接地气”,再加上那个小鲜肉站在那里凝视着跑来的冯导流出的两行眼泪,那情势与“最后武士”里面流着眼泪下达命令向武士们开枪的将官完全一样。


这两部电影讲述的是两个不同的故事,两个不同国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群;但看上去又好象是在讲着同样的事情,就是时代的变代转移。

(如果你没有看过这两部电影,请完全忽略掉这篇文章)

所罗门在《传道书》一开头就说: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岂有一件事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那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传道书一章4,9,10,11)

仔细想想,这两部电影在故事、人物许多相似之处,不过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相对来说,《最后的武士》终究是洋人眼中的东方世界,加上了太多的唯美和英雄色彩,而《老炮儿》却因为过于真实,打开了我们已经封存很久并且不想再开启的“伏魔殿”的封印。竟然让我不吐不快!


天津是个很特别的地方,九河下梢,汇聚了各方神圣,各行当的都在天津有自己的“地界儿”;家父在医院里辛劳了一辈子,医院是个人多又杂的地方,什么人都能见得到,黑道白道的。越是老江湖,道上的反而越“客气”,完全看不出什么痞子性情,打打杀杀的都是初出道的。因为是在河东,当时记得最有名的都是“脚行”出来的;“六号门”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地方了。大约就是在现在赤峰桥的东岸,原来是个大货场,“脚行”是指负责搬运的工人;因为人多,血气盛,动起手来基本上是一块上,没有人敢去得罪他们。后来严打,八十年代吧,之后一下子社会上就安静了很多,严打时许多“有号的”都关到大西北了,过了些许年,渐渐的都回来了;因为没有工作单位,成了无业游民,他们是天津第一批的“倒爷”,滨江道市场开放,那些两米大小的柜台都是他们的。于是他们成了第一批富起来的,有了钱以后第一批“出租”(黄大发)也与他们有关系。再然后,就没有了,因为没有动静了。(不回忆了,意识流一开始,就不知道会流到什么地方去)

道上的,就象冯导所演的“老炮儿”有个最大的特点:一要理儿、二要面儿。

传统中华文化经过文革之后,还能留下来那么点儿,可能就要看他们了。什么事儿都要讲理,什么事儿都要争个面子;如果讲理不成,或是丢了面子,那就“比乎”(开打)而且是死而无憾;一旦“呵出去了”就会不管不顾的。而这种为之生、为之死的信念很是有点骑士精神,虽然他们不知道“大道理”,也不会用优美的词汇来描述“荣誉”的意义,但在他们自己所生活的小小天地之中,规矩和荣誉(理儿与面子)却是可以用生命来捍卫的。不只是捍卫个人的荣誉,也要捍卫群体的荣誉。打群架,往往双方拿着板砖铁棍互砸的时候,彼此并不认识;而打完了以后总是要摆上一桌,两边一起吃喝一场;结果今天对打的两拨人,下次战斗时成了一拨。开始可能是“老六”“老七”两个人对打,后来就可能变成“河东老五”对“河北小杰”的区域性战争。

无论是“理儿”还是“面儿”,都是“形而上”的东西,这是老炮儿们的世界,这是武士们的世界。他们心灵里面总是有一个普世性的、超越的东西在引导着他们的思维和行动,所以他们是活在“信仰”中的人,虽然他们自己不认为自己是有什么“信仰”的。而今人人追梦世间的繁华,被“形而下”的世界所引领的时代,人们为什么去争斗呢?不过是为利益、为权力,还有谁会为了“理想”去前赴后继呢?今天当然不会有“老炮儿们”存在的空间,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他们看不清八零后,看不懂九零后,而如果真的有外星人那对他们来说就是零零后。

孤独求败,成为他们最后一次向世界显明自己的存在。好象天边闪过的流星一样。老炮儿没有结局,最后举着战刀的冯导留给我们一个没有结局的画面。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结局,包括他们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结局。

与“老炮儿”不同的是,“最后的武士”倒下去之后并不是他的终局,Tom Cruise以东方武士的礼节将武士的战刀交给了西服革履做为新时代代表的天皇,武士的精神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继续传承了下来。


而“老炮儿”的精神,留在了冰封的颐和园后身儿…………

每个喜剧大师都活在悲剧情结之中!

冯导从《1942》开始渐渐把自己的本来面目展现出来了,到了《老炮儿》干脆亲自披挂上阵。时代的变迁,尘封的往事,就让他们这样默默地过去?一切都成了浮云了?在电影里面,六爷的儿子根本不相信他爹当年行走江湖的潇洒,一代人还没有过去,就已经被下一代人遗弃了。这就是这部电影悲情之处,因为不只是一代人,而是一个民族所剩无己的荣誉感和尊严,最后的一点血性,只能化为轻轻落在城管脸上的巴掌。

崖山后英雄折腰
皇城下老炮随风
所罗门说:
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我们的结局在那里?the End is Beginning!?



宫景耀 牧师
2016年二月三日 随笔 

三言两语(元月30日):使徒行传第五章

 亚拿尼亚和撒非喇之死 (特别回应主日学习班)

使徒行传第四章出现了凡事公用的场景,这段短暂的场景曾经成为欧文的梦想,也大大地感动了马克思,是当代乌托邦的来源。只是这个场景很快就逝去了,外在的逼迫、内在管理的不足都是无法继续的原因;透过这惊鸿一窥的时代让我们预见到了天堂的美景。

在满得恩典的祝福之下这样的场面是可能发生的。因为恩典对于人最大的影响和改变就是“人生中心的掉转”——从自我中心转变成以神为中心。每个罪人的悔改归正都是一次哥白尼式的革命!

当人不再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上帝成为他生命的中心,而教会也自然成了他在世界生活的中心;所以人们将自己的产业变卖全部交给教会,是恩典临到一个时代的外在可见的标记。(我们华人福音教会本身就是有一个活活的这样的见证,在此不复多言。)
“许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没有一人说他的东西有一样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内中心没有一个缺乏的……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给各人。”(徒四32-35)

我们许多的争论多是聚焦在“物质、财富”,但这里实际是讲到恩典进入人心之后对整个群体的转变。在这个前题下再看“”亚拿尼亚与撒非喇之死“”就会免去一些误解。

亚拿尼亚与撒非喇之死的根本问题是在于他们“欺骗上帝”,是他们自己内在的问题引来了这个后果。

五章8节使徒彼得问她:就是这些?五章4节也说:不是你自己的吗?不是你作主吗?

自我中心是自私的根源,而自私并不可怕,在这里可怕的是自私的人要表演成为一个慷慨的人,这种内在与外在的不一致才是最为至命的!昨天我发的帖子《胡须》里面说过,撒但形象本身就是“矛盾”的;而圣经给我们讲到地狱也是有“不死之虫”、“火”和“墨黑的黑暗”的,这些互相矛盾的东西都聚集在了一起,所以当人活在内在的不一至和矛盾中的时候已经在“地狱”里了。

当人诚实地对主说“我信,但我信不足”的时候耶稣仍然帮助他(可九24);如果亚拿尼亚夫妇可以诚实地说,我们愿意奉献但却不舍得全部拿出来想为自己保留一点,他们一定是不会死的。可是他们明明是留下了一些,却说已经全部献上了;虽然旁边的人看不出他们的假冒,但看人心的上帝却知道每个人向祂的心,所以他们因为“欺骗上帝”受到刑罚,当时就死掉了。

每个伟大的时代开始都有人因为无知、自是被神所击杀,神以祂的神圣和威严提醒所有圣徒要活出与恩典相称的生活来!

亚伦的两个儿子在供职的第一天就因为不照“规矩”,向上帝献了凡火而被击杀(利十);乌撒在约柜运进耶路撒冷的中途因为无知(不知道上帝的律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被击杀(撒下六);代表民众呼声的可拉一党人的结局(民十六)。这些与亚拿尼亚夫妇之死是完全相同的情况。

或许会说那些都是在旧约,为什么新约也会这样?
因为圣经是一本不是两本,新约和旧约是延续性的,不是分开的。上帝昨日、今日直到永远都是不改变的。

上帝不改变,那为什么今天许多期骗上帝的人没有死?
时间没有到!如果你看启示录,上帝给教会的信就知道,祂仍然愿意每个人都能悔改,不断地给我们机会,不断地等候我们。只能说我们更多地在上帝的恩典中,同时也告诉我们因为给的恩典多,未来的审判将会更为产格。

惧怕,第五章11节说到教会内外的人都惧怕。今天的教会有没有让人有“惧怕”的感觉呢?我们是不是努力地让人感觉“舒服”还是感觉“敬畏”呢?这是我们都要反省的。 (怕死的一定是活人!)


后记
记得当年在神学院时和唐院长聊天,他提醒我说不要被人的才华和工作效果所迷惑,事奉上帝的重点是心灵。而如果一个人里面有“私心”就全完了。

还说,懂得怕的总是有救的,如果人不怕上帝了,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私心会产生自义、虚伪、狡诈等等一切的罪恶,而结局就是死!有的会象亚拿尼亚夫妇当即被击杀,有的会等到最终白色大宝座的审判。使徒行传第五章提醒所有神家中的儿女,要向主诚实,要甘心的献上,要名实相符。

 最后再补充一个小故事,也是院长说的。
一个人礼拜时计划奉献五元,但在传奉献袋的时候,他不小心放错了(美元纸币大小是一样的),放进了一百元。你说他实际奉献了多少元?
A、100元;B、5元

如果他发现放错了,会后找执事要求将那一百元纸币归还给他,你如果是执事会不会归还?

有兴趣的朋友,请写留言,告诉一下你的回答。谢谢


以马内利

宫景耀 牧师
2016年元月30日

原创,欢迎转发,请不要改动

三言两语:话“小年”

小年的思考

「小年」开始就进入春节的「程序」了。小年,腊月二十三,我们国人的传统是“祭灶”,特别是要供上糖瓜给灶王爷,传说这一天是他升天的日子,灶王爷在每个人的家中供制,他的工作就是在厨房里记录这一家人每天的言行,一年过去了,他要升天去向玉帝报告,而玉帝会根据他的报告来决定下一年赐福或是赐祸给这一家人。

这种具有“监督”机制的传说,本身是合乎天理中的是非、善恶与祸福的“规律”。可是中国特色很快就在民间的宗教风俗中表现出来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如果不能改变“天理”那总会找到法外之法,于是神明也被拉进了酱缸里面,我们对于形而上世界的颠覆是人类学中的“奇葩”。

小年祭灶,是一个贿赂神明的日子,家家要供上特别熬制的糖瓜,北方的糖瓜将糖的甜度和粘度发挥到了极制,更可怕的是糖瓜入口之前的“朴实”所带来入口后的意外只有亲尝的人才知晓。这种又甜又粘的小食物是腊月廿三的特色,灶王爷嘴里含着吞不下吐不掉的糖瓜,到天上玉帝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玉帝能听到的都是甜言蜜语。

不管今天的国人是不是真的相信这些传说神幻,但透过我们的传统和风俗,将这样的精神潜移默化地种植在我们民族的血液和基因里面。因为神明都是可以贿赂的,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天理”呢?

而这种“贿赂”文化几乎无所不在,我们可以贿赂领导,领导也会用“小恩小惠”去收买(也就是贿赂)群众;我们的“善”、“爱”在骨子里也是一种贿赂,因为那一套精细的计算方法,早就将得与失进行了比对。你要行善,为什么?因为对你有“好处”,这个“好处”包括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当行恶的成本远远大过行善的成本时,我们决不会去行恶,同样,做好事的成本大过做坏事的成本时,我们也决不会去主动去行善。这种内里的得失/成本核算直接影响了华人的生活和价值取向。(家父和妻子可能又会说我“言辞激烈”了)

子曾经曰过: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如果我们得罪了上天糖瓜能管用吗!

神明可以贿赂,良知可以贿赂,领导和下属更可以贿赂,那我们就不再需要救赎,更不需要天理来约束。就是我们的忏悔也是贿赂。忽然想起崇贞皇帝连续几次发“罪己诏”,那是一种自责、悔改吗?或是期望透过自损为代价换来更重要的上天的怜悯和臣子的忠心呢?皮之不存、毛将焉覆?所以我们的忏悔都带有“成本核算”的味道。

总之:
如果信仰没有让我们认真,为之生、为之死,那样的信仰就只是文化,不是信仰!上帝是不能贿赂的,一丝毫的罪祂都必报应,唯一的解救,就是一位代替者(替罪羊)替我们承担一切后果。我们的悔改、我们的一切生死祸福都是基于耶稣基督和他的十字架救赎。所以使徒保罗说:

在你们中间我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基督,并他钉十架!



宫景耀 牧师
主后2015年2月10日,初稿
2016年腊月廿三再写 于卡特湾

为何要鼓励男人留“胡须”?

引: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军队开始使用应对毒气的防毒面具,因为戴防毒面具的需要一些原来留胡须的人将两侧的胡须剃掉,仅保留鼻子下面的一部分;军事的需要引来了一战后一度大为留行的小胡子,特别是在那些武器精良并且好战的地区就更加流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这种现代化的胡型因为希特勒、日本兵以及查理卓别林的脚注渐渐成为特殊的历史和舞台的标签,自然在民间就差不多彻底消失了。

东洋留学又弃医从文的鲁迅先生刚刚归来时留着当时代表着“现代”“科技发达”的小胡子,结果不只是常被误认为东洋人,更是遭到许多同僚的“关怀”,文人相轻吧。为此,鲁迅先生亦试图多次整改,却无法满足众人的需要。最终他独创了如隶书的字样的胡子,成了他的标牌形象,并专门写了一篇《论胡须》留下了他的无奈以及当年国人事事关心的“热情”。

人活着,总是在不断地问“为什么?”,并不是每一个“为什么”一定是需要一个回答;有时“为什么”的提出反而是告诉你“不为什么”。面对基督教信仰的时候,更是有许多的“为什么”,有些是真的想要明白,有些却是希望你不去打扰他,有真诚的问题也有不怀好意的问题。所以当人问你:上帝能不能造一块他举不起来的石头?你需要先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通过他眼底所反映出来光芒来决定提供给他什么样的答案。真的,许多的“为什么”都不是只有一个答案,并且问“为什么”的人不一定没有答案。耶稣当年就是这样面对过许多的为什么,所以跟随祂的人也自然要同样面对这个世界。

(关于石头问题,与本文无论,不过还是有几个可选择的答案,在此啰嗦一下:1、这只是逻辑的游戏,例用悖论的方法,所以逻辑游戏不需要答案;2、用问题回答问题,你先画一个圆的方块给我,我再回答你;3、上帝是全能的,但不是万能的,祂有很多不能做到的事,比如,不能犯罪,不能以有罪的为无罪,不能背乎自己,不能容忍罪恶。。。。上帝有许多不能做的事!4、上帝已经造了一个火湖为那些借着这个问题而证明自己有理由不信耶稣的人。你还可以再去设计更多的回答,不过实际上用哪个答案根据问的人来具体回答。答的好坏就看你的经验和信心了。)

有好多人都问我,为什么你现在留了胡子?有教会内的、教会外的、有亲戚也有老同学。每个人的“为什么”后面也都有不同的眼神,不过我还没有想到能有多少的回答。好在这些友人现在都不在身边,于是可以冷静思考,提供一个没有什么“分级”的理解。因为是理解,所以自然也就不是回答,只是告诉身边的朋友们我是怎么看这个问题。全当是给大家做为一个参考!


一、我们所处的环境和时代的特点

从现象上看,有一个很特别的事:在中国的街衢,摩肩接踵的群众却几乎不见一人留有胡须。这种大家习以为常的事其实并不是常例,甚至在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种族和地区,这么统一的看不见“胡子”也是极少见的事,当然因为有北朝鲜垫底,所以我们不是唯一的孤本。

如果分左中右,留胡子、不留胡子,那阿拉伯国家、保守的基督徒地区应当是左派,而北美和欧陆算是中派,社会主义中国应当可以划在右派了。用胡须来将文化立场进行划分也是能够反映一些时代特点的。

在这个充满异变的时代,最大的特点就是要消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如果强调和突出男女的差异就是代表着“传统”和“保守”;所以在这个概念上看,中国其实是非常现代化的国家,一切东西方的传统都被消灭了。西方人发明的“女权运动”并没有在西方得以发展,西方的妇女仍然以做家庭主妇为幸福的选择,但“女权运动”却在中国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将两千年的传统彻底推翻,不只如此还“矫枉过正”让妇女翻身做了主,男人只有走“娘娘腔”、“暖男”路线了,在女人身边乖乖地被骂着说“中国男人没有了血性”。

这个就是目前的现象。


二、基督徒的思考模式

何以在华人审美标准中可以接受“暖男”和“女汉子”,却处处质疑男人蓄须呢?回应这个问题之前,还是先需要提供一套思考的模式(the thinking method)
基督徒在面对世界的时候会从两个向度来认识和判断:“创造与救赎”,或“自然与恩典”。面对各种问题时,首要的是先将问题归类,相对的不要绝对化,绝对的问题不要相对化;自然、创造范畴的问题也不要与恩典和救赎范畴的问题混杂。

胡子问题可从多方面加以思考:民族、文化、历史、风俗等等。但从信仰层面来思考必然是归类于创造和自然的范畴,是不是需要再提升到恩典和救赎范围去讨论呢?(古人曾经如此行)我觉得暂还不用。

这两百多年间人类崇尚自然,中国百年来受“赛先生”影响之深无出其右,以自然代替上帝是其特色。但“自然”的范畴是什么?男人会自然生长出来的胡须是不是“自然”的事?何以在“赛先生”统治的地区,“自然而然”的胡须变得不自然了?是“自然”本身出了问题?或是“赛先生”原本就是个骗子?于是这个胡子的问题立时就变得有趣了。巾帼与须眉是自然的,是上帝本真之创造的男人和女人的特征。胡须是男人生理上最正常的现象。从纯自然的角度来看,今天我们应当问询和追讨的问题是:为何现在的男人不留胡须?

自然
创造


恩典

救赎


先将问题归类,男人的胡须与女人的长发都属于自然的范围,是上帝创造之工的结果;所以这个问题不是“救赎与恩典”范围的问题,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态度不会决定和影响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得拯救得永生的事情。是属于今世的、相对性的问题,也就不会有绝对性的终极答案。相对问题绝对化的事情也是有的,或者后文我们可能再会提到。


三、历史回顾

将问题分类之后,我更愿意以史为师、以史为鉴,回顾历史,鸟瞰一下整个人类历史中又曾经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个问题的。

如果将历史比喻为一列长长的火车,每个时代的成年男人们按时代的先后坐进每节车厢,当这列火车从你眼前慢慢开过去的时候,你会惊讶地发现,没有几节车厢里面有不留胡须的男人出现。当然你会在末后一节车厢里发现几个没有胡须的男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你,因为他们都戴着先进的三D眼镜,关注着虚拟的世界。(我想可能因为要戴这种高科技眼镜,所以才需要刮去胡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机械故障,好象一战时戴防毒面具一样。)

男人的蓄须和女人的长发一样,在整个人类历史中都是主流。为什么?不为什么!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男不男、女不女总是件不自然不正常的事。

因为留胡子的在历史上是超主流,所以找出那些不留胡子的,看一看会节省许多时间。

古埃及有一批不留胡子的男人,他们与众不同,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因为他们是代表着神明的祭司;仔细看看,埃及的祭司不只是没有胡子,所有男人性征的须发(包括眉毛)都剃去了。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是人!如果是人还如何代表神明呢?他们是“神人”,从他们的形象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在古埃及世界中是一小撮。

古罗马是第一个全民没有胡须的大帝国。很少很少看到罗马人有胡须,个别的胡须的都是那些超有个性的,不是诗人就是哲学家;或者是蛮夷和未开化的人民。为什么?因为罗马要求军事化的服从和管理,不需要个性!军国主义的地区,除了等极的差异以外就是个性的泯灭。到今天军人和罪犯都是需要光头无须的。我知道的是中国的警察内部有严格的规定,禁止蓄须。

除了个性的泯灭之外,就是性别的混乱。罗马是毁于内部的荒筵、腐败、淫乱的,特别是公开化的同性恋,一个帝国渐渐失去了起初军事的强大,失去了人口的增加;而毁灭罗马的外族入侵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胡须的男人可以随意化妆或男或女,在各种假面酒会间游荡;当时的罗马贵族蓄男宠,交换男宠等等同性恋的行为是公开的,更是从没有人会质疑的;只有使徒保罗在写给罗马的信件中公开指责他们,并预言罗马帝国的灭亡:

因此,神任凭他们放纵可羞耻的情欲。他们的女人把顺性的用处变为逆性的用处; 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他们既然故意不认识神,神就任凭他们存邪僻的心,行那些不合理的事;(罗马书一章26-28

中世纪的基督教世界对于胡须产生两种不同的态度:一个是东正教会的修士以蓄须为必然,甚至提升到救赎与恩典的层面,以至于在君士坦丁堡沦陷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许多修士宁愿死在弯月刀下也不肯剃去自己的大胡子。听上去是不是有点清军入关的感觉?

而在西边的罗马教会却反其道行之,西方教会的修道士被我们称为洋和尚,因为他们真的与佛教的和尚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修道士要剃去头发中央的部份,并且大多数修会是禁止留胡须的。修士剃须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主要的还是不要“高举个人”,就是不要将个体的特点展现出来(因为每个人的胡子都不相同,有其特征),修道士是已经全然献给上帝的,就不再有自己了。在中世纪的神学中,修士、神父是上帝的“代表”,这有没有让你想起古埃及的祭司呢?所以自然修士和神父们是不必留胡子的,并且他们甚至不结婚生子,总之是更加的不是过人的生活了。只有不象人,才能代表神,这在任何宗教中都是如此;也只有又真又活的上帝才会通过马利亚----人间的女子道成肉身,来做真正的人!

其实中世纪的修道神学深深地影响着现今的华人教会,因为我们的“灵修学”仍然在努力地在“消灭自我”的灵程上挣扎(与儒家的“存天理灭人欲”不谋而合,其实许多人的基督教信仰与洪秀全没有两样,不过只是换个包装)。虽然如此,中世纪的许多教皇、教士还是会偶尔出现蓄须的,包括全然服从教庭的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也是长须及胸的,所以对于修士胡须的要求并不是那么严格遵守的。马丁路德是没有留胡子的,说明他已经习惯于严格的修道士生活,虽然后来发起改教运动,也是经过长期的思考和冲突之后建立他的神学体系的。历史学家说马丁路德是“破”,而加尔文是“立”;这两位改教家一个是破除了中世纪的宗教壁垒,另一位是在新的根基上建设基督信仰。

在西洋绘画中,天使的形象是没有胡须的,但撒但有胡须,但不是人的胡须,是羊的胡须,这个形象中所表现的是一种“矛盾”,凡是撒但所影响的地方一定是充满“矛盾”和不和谐的。不过耶稣的形象从开始就是有胡须的,这不只是因为都灵的裹尸布或是传说路加留下的绘画,而是因为祂真实的来做人,并且在三十岁成年人的时候公开显明出来的事实;耶稣做为完美的赎罪祭,胡须是证明他是一个正常、健康、成年的男性最直接简单的标志。而耶稣的长发则是祂做为拿细尔人全然奉献的标记。今天我们不能确知当年主耶稣有没有留拿细尔人的长发,但当年他留有胡须却是无需质疑的。

耶稣道成肉身来做人,祂施恩拯救真实的人、罪人、有血肉的人;一个得救的基督徒,不是因为信了耶稣就不做人,变成神人或是半神半人,或者如一些华人所梦想的成为“属灵人”;一个得救的基督徒更是要好好做人,做正常人,真实的人,无罪的被圣灵更新的活人。这种“认真做人”的神学引发了日内瓦的神学复起,将宗教改革的精神推及世界,今天我们仍然受惠于宗教改革的各种成果而不自知。加尔文的神学不只是影响了教会,也影响了社会,因为信仰使人好好做人,而人就有属天的责任和属地的责任,并且这两重的责任具体表现在社会正义和生活环境的更新上,而不是停留在教堂里面。(宗教改革以后教堂只在礼拜天开门,因为世界都是上帝的)

如果加尔文长及胸前的胡须只是个偶然,那么众多改教家的大胡子,特别是荷兰的神学家们以及漂白到北美的清教徒们,他们的大胡子也是偶然现象么?今天那些住在宾州各地当年门诺会的后人,在成年以后就开始蓄须,这成为他们( Amish)一个特别的标志,这只是他们的一个“传统”吗?是什么原因产生这样的“传统”呢?

鲁益师在以掉转反喻风格的《地狱来鸿》(大陆的译名是《魔鬼家书》)中以“私酷鬼”的口吻对“瘟木鬼”讲说灵界对世人的破坏和影响,其中也特别指出正是邪灵让世界风潮极力排斥包括“胡子”在内的人本当有的性别特征。(C.S.路易斯,《魔鬼家书》,上海:华东师大出版社,2010年一版。参第76页)

美国是个处处以古罗马为楷模的国家,所以从立国之初就有两种的力量互相交织在一起,一个是人本主义的自然神学,一个是基督教神学。所以美国到今天对于胡须问题从未当做一个问题来处理,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互相尊重,各不相扰。不过总体来说,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特别是婴儿潮以后反叛的一代大多是不留胡须的;而今完全无胡更是同性恋的一种重要标志。日光之下无新事,我们会渐渐地体会到罗马帝国当年的辉煌和堕落。


四、中国

子曾经曰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纵观中国历史,基本上都多少以胡须为主,也几乎没有全民不留胡须的时代。在古时没有胡须的只是女人、孩子、宦官,因为儒家已经将须发提升到了礼教孝道的层次;在古代有刑罚称为“髡耏之刑”(kun, er),就是剃去犯轻罪之人的头发或是胡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古人如果穿越到了今天会觉得这是一个古怪的时代,甚至会觉得这是一个街上满了罪犯一样;而我们今天的人却以剃须做为现代人的标记,对古人礼教的清算。

华夏民族以“无须”为流行也不过半个世纪。有人这样“调侃”地描述说过去的一百年中国历史:小胡子的民国推翻了大胡子的大清帝国,没有胡子的又将小胡子赶到了台湾。所以大陆刚解放时还常见到大胡子,后来,再后来,胡子渐渐淡出了越来越远离了中国人的生活世界。

历史上佛教的形象进入中国以后也经历过蜕变,到唐代以后佛像上也是没有胡须的了,佛教成为中国人唯一形而上的窗口,释迦牟尼在中国完成了从洋人全然转化为神明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却是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有胡子的佛像是没有汉化完全的,如许多藏传佛教的形象;不过有趣的是,和尚会有留胡子的,但是喇嘛却没有。

今天全民无胡须的地区好象只限于中国的大陆地区,以及朝鲜,而历史上全民无须的时代也只有罗马帝国。这几十年,几代人间,我们不只是彻底推广了“女权运动”,更是全然扭转了华夏民族的“审美观”,这样大的工程也算是人类学上的奇观了!是什么原因呢?读者可能会有见仁见智的解说。


五、胡须是什么?

胡须,归根到底不过是自然人生理的性征,男人成熟健康的产物,好像女性乳房的发育和长发一样,都是上帝创造的男女外在可见的标志。古代中国要求女子束胸以为美,我们会说那是摧残人性,若将女子长发剪掉也可算是虐待。那么男人的性征为何必须剃除?

也许大家都一致认为无须为美,但大家一致的审美标准一定是合乎“自然”(创造)的吗?中国有很多年都以女人的小脚为美,谁去改变这种审美的呢?为什么宣教士会解开女孩子的裹脚布呢?因为那不是上帝创造本来的样子。如果以上帝创造的自然为标准来看,蓄须是上帝给每位男子的特权,正如上帝给每个女人成为母亲的特权一样。所以蓄须只有一个理由:我是男人。

一个成年健康的男人没有胡须反而需要在上帝面前提供一个理由,为什么?
当然如果你好象当年罗马军团中不许展现个性只知道服从的士兵一样,那你的形象就是随着大众来“自然选择”,表示你从末好好思考过“你是谁”这些基本的问题。做为“应声虫”自然不需回答任何有关个体人之存有相关联的问题了。


六、反对蓄须的理由

或许有些不支持蓄须的理由:

1.       卫生问题。胡须会让人感觉脏一些。一个没有胡须的人却因不洗澡而有强烈的体臭,或者站在一个强烈口臭却胡子干净的人身边,哪个会更让你不适?
2.       时间。修理清洁胡须是每天的事,不象全剃去那样省事。确实,蓄须是比没有胡须的需要多那么一点点整理的时间。问题是:A、我们许多浪费在诸多事项上的时间远远多过整理自己形象的时间(海外女士常说中国男人邋遢)B、时间的忙乱只是心灵忙乱的反映;C、男士比女士已经减少了许多护理自己的时间,这也是不正常的。耶稣说爱人如己,你自己不花时间整理好自己,如何让人相信你会好好的爱别人呢?
3.       常有人说:我的脸型不适合蓄须。这个问题其实是说上帝给了一些不应当给我的东西,再减化一点来说就是:上帝造的不好。这与圣经完全对立,因为当人被造以后,他曾说甚好。胡子是非常个人化,每个人都可根据自己的喜好性格修理出独具特色的胡须来。当人说不适合的时候是与他人比较的结果,但在上帝那里每个人都是独特的,都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上帝给了每个人不同的个性和形象,所以更要珍惜和表现出你的个性特点,荣耀上帝!


结语

男人留胡子这样非主流的问题成了问题多少也反应了一些问题。鲁迅先生当年《论胡须》是对时代和世风的回应。而今我们是需从所深信之信仰角度再行反思。这是一件相对    的事,不能与大是大非的教义来等同,留胡须与不留胡须都是个人的选择。为此文不只是要回应一些友人的疑问,更愿意提供一种眼光来面对生活中的决择。一些约定俗成的小事将我们带入非自主性的盲从,而重生之基督徒他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人生,他的爱恨情仇对大事小事的辨别都应当有了全然不同的标准、源头和角度。如果我们只是在教堂里做基督徒而没有让上帝在我们生命和生活每个角落做主做王,那我们离父上帝所期待的荣耀生命尚有长途可行。

看哪,弟兄和睦同居是何等地善,何等地美!
这好比那贵重的油浇在亚伦的头上,流到胡须,又流到他的衣襟。
又好比黑门的甘露降在锡安山,因为在那里有耶和华所命定的福,就是永远的生命。                 (诗篇一三三篇,大卫的上行之诗)


宫景耀 牧师
2015年六月草于中国旅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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